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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班音乐滑稽的脚先生教案含反思通用9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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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身处学校还是步入社会,大家对语录都再熟悉不过了吧,语录是对某些事理进行高度概括和总结的言论的实录或摘录。什么样的语录才经典呢?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下面差异网为您精心整理了9篇《中班音乐滑稽的脚先生教案含反思》,如果能帮助到亲,我们的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

顾城的诗范文 篇一

这些天再一次读顾城的诗,使我感觉他并没有走远,甚至一直在我们身边,静静地用柔软的磁性嗓音读他的诗,一颗颗璀璨的玛瑙,融入了时间,融入了我们的心里,融进了每一寸寂静的原野和山冈。(这一段富有灵性的语言,领起下面的文字)

我在看电影《顾城别恋》时感到他只不过是一个孩子,他不敢也没有意念去面对现实的世界,面对时时能吞噬自己的残酷,他和妻子雷米来到新西兰的小岛上,期待过世外桃源的生活。雷米像母亲一样呵护他,不时把他从虚幻的童话中带回现实。给他最安全的感觉,让他像一位高傲的国王遨游在自我的灵魂深处。雷米叫顾城可汗,把他当做孩子来照顾,又把他当做神来膜拜。可是,他是一个诗人,一个感情充沛,浪漫喜悦的男孩,他爱上了英儿,一个他的追随者,他在两个优秀的女孩间徘徊。最后还是英儿默默地离开。英儿对雷米说自己是顾城浪漫的殉葬品,而他的妻子,如同母亲的女人,才是他生活的支柱,灵魂的支柱。

他依赖她,如同青青的蔓藤盘桓在高大的墙壁上,体味着丝丝凉风和阵阵暖意。

不知道什么原因,雷米死在利斧下,而顾城自缢身亡。有许多不同的版本解释事情的原委。我还是欣赏舒婷的态度,“把最后一片安宁留给他”,这种结局的惨烈程度有理由让许多人放弃刨根问底的做法,死者不复生,不要再把人世的喧嚣加给他们了。(“创根问底”应该是“刨根问底”。)

有人说他是精神病和杀人犯,我不相信能写出那么多曼妙诗歌的人,能有力量握住利斧,能有勇气伤害哪怕比蚂蚁更柔弱的生命。(这一句话不好理解,用三个并列的“能”不能更好地表达文章的意思,把后面两个“能”改成“会”效果好一些。)我想说的是,诗人用生命、用鲜血去祭祀每句诗,而我们呢?我们用一种抽离情感的眼神若即若离的呼喊去召唤这些远去的斗士。我们的文章在哪里进行不下去时,便牵出他们的一句话,仿佛这是诗的全部和荣耀。莫名地出现,莫名地作用,然后莫名地放弃。

记得顾城曾对雷米说:“我是一座城,与你无所不在。”诗人的爱,是支持生命的全部信仰和内容。他有极度的敏感,在十三四岁的年纪就写道:“我在幻想着,幻想在破灭着,幻想总把破灭宽恕,破灭却从不把幻想放过。”这是一个多大的孩子啊,在母亲怀里撒娇的年龄才刚过,就用忧郁而安静的眼光来描绘梦想和现实。他在白天的光线里做梦,在阳光里沉睡。在居住的房间里,那些雪白的墙壁上,他都会仔细而随性地记录下每一次思想的火花。每个夜晚,都会有一场盛大的祭祀和膜拜。

《一代人》里有顾城的经典文字――“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而我却用它寻找光明”。那是个缺乏信仰的时代,一个动乱的时代刚刚结束,政治的氤氲之气还未散去。人们盲目地走,从未憧憬过什么,或许只有物质的追求。顾城,偏居一隅的思考者,卑微的弱者,却发出了时代的强音。读他的诗,怎样形容感觉呢?朦胧诗歌,已经被泛滥地讨论过了。他的诗,却超出了这样的泛滥。喜怒无常的海、泥土、暗涌、孩子,飘越乡村的云,让我们都欢乐地去热爱生命,却又害怕它们脆弱得禁不住一碰。

“我一会儿看你 / 一会儿看云 / 我看云时觉得很近 / 看你时觉得很远”读这首诗时我很难受,因为读出了他的无奈,还有对孤独的恐惧。害怕身边的人离开,害怕要随云独自飘飞的感觉。他只是一个孩子,他和海子一样都是孩子,他们都是活在自己世界的人。(引用顾城作品里的诗句来写顾城,使其形象更加突出。)

记得海子在时的照片,一头蓬乱的发,记得顾城的大眼睛和高高的棉布帽。落拓不羁的人们,总有血色的梦想和属于自己苍白的世界,还有对太阳永恒的仰视。尼采说崇拜太阳的人是危险的,他们用生命体验悬崖边的危险。

最爱他《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他是一个手握彩笔的孩子,画下了许许多多可爱的东西,画下了永不流泪的眼睛,画下了露水能看见的微笑。画到最后,疲倦的时候,然后就会睡到永远的云端。(结尾处以浪漫的笔触描绘了顾城的形象,给读者流下无限想象的空间,同时也照应了前文,突现文章的主题。)

总评:文章内容丰富,文采飞扬,语言富于灵性。标题引用顾城的诗句,准确而有韵味。开头从容不迫,徐徐道来,具有大家风范。主体部分借用《顾城别恋》介绍他的生活,引用《一代人》写他的才气,最后以《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照应开头,总结全文。

顾城的诗 篇二

人们不会想到,1个月后,这首诗的作者顾城,在新西兰的一个小岛上杀妻自缢,以令人震惊的方式离开了这个世界。伴随着诗人离去的,还有贯穿上世纪整个80年代的朦胧诗潮。

20年过去了,对于顾城的死,无论是憎恨谩骂还是悲悯同情都随时间沉淀了下来,这个总是戴着奇怪帽子的诗人在人们的回忆中越来越面目模糊。顾城自己在1981年的诗作《遗念》似乎早就预言了这一切:我将死去/将变成浮动的谜/未来学者的目光/将充满猜疑/留下 飞旋的指纹/留下错动的足迹/把语言打碎/把乐曲扭曲/这不是孩子的梦呓/不是老年的游戏/是为了让一段历史/永远停息

时惊时喜时忧患

顾城去世的时候只有37岁。1956年9月24日,因母亲的健康原因,顾城提前7周剖腹产于北京白塔寺边上的人民医院,在暖箱里度过了人生最初的47天。他的父亲顾工是名诗人,在父亲的眼中童年的顾城“时惊时喜时忧患”。顾城常常凝视在雨云下忙于搬家的蚂蚁;在护城河里游动的蝌蚪和鱼苗;在屋檐下筑窝的燕子和觅食的麻雀……但他不太凝视人。

年幼的顾城缺少玩伴。男孩们打青蛙、扔野猫的野蛮游戏会令他脸煞白、浑身冷汗,这样的反应引来了男孩子们的嘲笑。他羞于表达好意,就只能示以蛮横。

顾城3岁多些时曾经从窗户摔出去,头撞在砖尖上,缝了好几针,后来他说他的数字概念给撞坏了。但他的文学天赋早早地便显露出来。6岁的时候,顾城创作了人生的第一首诗:“星星在闪耀,月亮在微笑。我的姐姐呵!等得爸爸回来了。”由顾城口授,大他两岁的姐姐顾乡记录在一张明信片上。

体弱多病的顾城,断断续续地只上过3年学,但这并没有影响他的阅读。到1966年,顾工被抄家时,顾城已经将家里满满两柜书差不多读遍了。他几乎过目不忘,因而像是无所不晓,在父亲的同事友人中得一雅号:有问必答博士。

工军宣队来收书时,顾城正在看法布尔的《昆虫记》,工军宣队想看看他在看什么,10岁的顾城一掌拍在书上眼里忽然冒出火来,3个队员面面相觑,居然就说“算了,走走走”。这本幸存下来的文学性极强的科普读物,对顾城影响甚巨。在后来的很多次演讲中,他都会提到《昆虫记》中的一句话:“它来到世界中,没有谁欢迎它,石头是摇篮……”顾城认为法布尔描绘的昆虫世界里显示了人的命运。“这使我理解到每个细小的生命都有它们的生活,从而也使我想到了自己。”

1968年,12岁的顾城第一次用笔写下诗歌《星月的来由》:树枝想去撕裂天空/却只戳了几个微小的窟窿/它透出来天外的光亮/人们把它们叫做月亮和星星。在人人都高喊万岁打倒、唱语录歌、写大批判稿和思想汇报的年代,这样的诗让姐姐顾乡既惊叹又替他发愁,担心他以后该怎么办。

一年后,顾城全家随同父亲下放到山东昌北的火道村,顾工被分配去养猪,顾城帮忙拾柴、喂猪还给每头猪取名字。父子俩经常在烧猪食的灶口旁对诗,顾城说:“火焰是我们唯一的读者。”十三四岁的顾城那时还没有想成为诗人,《生命幻想曲》、《我赞美世界》这些后来广为流传的诗歌被他抄在一个小本子上,命名为《无名的小花》。

1974年,顾城离开渤海边的荒滩回到北京,开始在《北京文艺》、《少年文艺》、《北京日报》等报刊零星发表作品。他主动要求去最苦最累的街道集体单位工作,被分配做木工。淘阴沟,拉大锯,刨树根,油漆家具,在高温的熔炉边拌糖浆……分配给他什么工作就干什么,并且充满热情。1975年在西城区厂桥服务系统的运动会上,顾城获得了100米和铅球的冠军,1977年还被评为先进团员。顾工回忆当时的顾城“他为自己能成为一枚螺丝钉而自豪、而得意。”这期间他先后借调到护国寺电影院画电影广告,到体育报社任编辑,在《人民电影》(即《大众电影》)任美术编辑,但都因所有制限制在借调期满后回到原单位。直到1980年,街道集体单位解散。

一个任性的孩子

顾城在1976年参加天安门广场的“四五”集会后,对诗歌有了新的认识。当时中国大地上流行着强烈的寻找“自我”的呼声。《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是顾城这个时期的代表作。诗歌带有很强的个人的、心理的,甚至社会的色彩。

顾城近乎盲目地给全国各种大大小小的报社、杂志社投稿,每个信封塞一两首诗。大部分都是退稿,然后换一个信封,重新寄出去。多年以后,顾城回忆起当年的“投稿生涯”对记者说:“我觉得这就跟玩电子游戏机似的,你这边儿往信筒里一扔,扔着扔着,那边儿‘哗啦’来一张汇款单。这是实际的,就跟那个‘老虎角子’机似的,比较省心。”

1979年3月,北京西城区文化馆《蒲公英》报第三期,在头版以半个版的篇幅发表了顾城《无名的小花》诗集中的作品,首印5万份很快销售一空。那一天,顾城特地买了100份报纸,兴奋地沿街狂奔。

由于反响热烈,《蒲公英》开始分期选载顾城的其他作品。著名诗人公刘写了《新的课题――从顾城同志的几首诗谈起》一文,认为他的诗歌是新生事物,值得重视。顾城也随之在诗坛受到关注。1979年4月,顾城写下了他被流传最广的诗歌《一代人》。

同年,顾城在姐姐顾乡的带领下,来到《今天》编辑部认识了北岛、芒克等诗人,并以“古城”为笔名在1979年秋天出版的《今天》第三期诗专号上发表《山影》、《海岸》、《暂停》和《雪人》。后来,他们一起被称为“朦胧诗人”。

今天的人们已经很难想象当年诗人受欢迎的程度。1986年12月,《星星》诗刊在成都举办诗歌节,举办讲座的票由2块钱一张炒到20块钱,是当年人们40元钱工资的一半。为了防止出现意外,开幕那天,主办方专门安排了工人纠察队维持秩序。但后来还是出现了“事故”,一些没买到票的读者爬窗子进入会场,大量听众冲上舞台,要求诗人签名,有的人还把钢笔直接戳在诗人身上。诗人们招架不住,赶忙逃进更衣室,关掉灯缩在桌子底下。有人推门进来问:“顾城、北岛他们呢?”一个尚未来得及躲藏的诗人急中生智,用手一指后门:“从那边溜了。”于是,观众潮水般往后门涌去。

对于诗人们的动向,成都的电视台每天在新闻中报道15分钟,其受关注的程度不亚于奥运火炬传递。当主办方为“十佳青年诗人”颁奖时,为了避免被“粉丝”们抬着往天上抛,顾城躺在地上高呼“反对个人崇拜”。

童话般的爱情

顾城的婚姻无论在当时还是现在看来,都颇具传奇色彩。1979年7月,23岁的顾城在上海至北京的火车上遇到上海文学女青年谢烨,两人一见钟情。顾城曾这样描述他们的相遇:我知道,我有两次生命,一次还没有结束,另一次刚刚开始。后来在开往北方的火车上我就遇见了她。我们坐在一起,我一看见她就知道是她。

在长达4年的异地恋中,两人写下了大量情书。一开始,这段恋情遭到了谢烨父母的反对,为了显示诚意,顾城曾搬了一只大木箱子睡在谢家门前,最终将谢烨的父母打动。

1983年8月8日,顾城和谢烨在上海登记结婚。半年后,移居北京。顾城在生活上完全依赖谢烨,连开笔会也必须带着她,因为他自己连买火车票都弄不清楚。谢烨的生活能力比顾城也没有强多少,两个在文学世界里游刃有余的人在现实世界中磕磕绊绊。

有一次,顾城收到了150元稿费,非常开心,便跟谢烨一起手拉手,穿过一个大广场和两条街,把钱存到银行里。可是几个小时后他们发现没钱买菜了,两人又手拉手,穿过广场和街道,去银行取了10元钱。第二天早上,他们又发现自行车胎破了,便再次去银行取了10元钱。银行营业员有些不耐烦,半生气半开玩笑地问:“你能不能把下午的10块钱一起领了?”

中山装和像烟囱一样的直筒帽是顾城装束的两个特点,甚至可以说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他的帽子是自己设计的,用平绒、灯芯绒、牛仔布做成,因此有人讹传他是把牛仔裤裤腿剪掉戴在头上。顾城说:“当我完全不在意这个世界对我的看法时,我就戴着这顶帽子,也就是说,我做我想做的事情。不过这顶帽子确实是我和外界的一个边界。戴着它给我一种安全感。它像我的家。戴着帽子,我就可以在家里走遍天下。”

一个时代的终结

1986年6月,顾城夫妇参加北京市作协举行的“新诗潮研讨会”,有人在会上攻击顾城,《诗刊》编辑李英(英儿)为其辩护,会后三人成为朋友。当时李英正在与著名诗人刘湛秋谈一场纠结的婚外恋。多年后,在接受采访时,李英说:“这个世界上一些人是用心在生活,一些人则是用观念在生存。伦理道德在我眼里有些滑稽,人要活出本性来才是美丽的,相反就是丑陋的。”

李英与顾城夫妇在北京的交往并不多,一年后,顾城夫妇应邀赴德国参加明斯特国际诗歌节,开始了周游世界的旅程。随后,顾城和谢烨先后到奥地利、丹麦、瑞典、法国、英国等国家讲学和访问,其间顾城接受新西兰奥克兰大学亚语系的聘请到该校任教。1988年3月,谢烨在新西兰奥克兰的妇女医院生下一个男婴,顾城给儿子取名“小木耳”,英文名Sam。3个月后,夫妻俩以符合技术移民条件被准许在新西兰永久居留。两人在奥克兰海湾的瓦西基岛(激流岛)建了一座简单的木头房子。1990年1月,顾城辞去了奥克兰大学职务,开始了隐居生活。

顾城自己动手在山上建造了一所鸡舍,想靠卖鸡蛋维持生计。但因过于吵闹遭到邻居投诉,被要求在短期内将200只鸡全部杀掉。后来很多人据此想象出顾城杀鸡的血腥场面,并作为他有暴力倾向的佐证。但据顾乡说,执行杀鸡任务的是谢烨,顾城只是负责帮忙拔毛。儿子小木耳的到来,让顾城感到极度不适应,夫妻俩经常因为儿子吵架,谢烨不得已在儿子3岁时将他寄养在当地人家里。

李英一直和顾城夫妇保持着通信联系,厌倦了胡同生活的她想去新西兰投奔顾城,刘湛秋也并不反对。顾城给人的印象是单纯而且不近女色的,因此刘湛秋说:“我告诉英儿,你一个人去新西兰,到顾城那儿我最放心。”1990年7月,由谢烨作担保并出机票,将李英接到了激流岛,随后三人共同在岛上生活了一年半。

那段生活的真相到底是怎样的已经无从知晓。从后来顾城与谢烨合著的小说《英儿》中可以看出最初的生活是很融洽的,谢烨对李英付出了全部的真诚,她表现出的善意时常让李英感到惊讶。两个人经常一起到集市上卖春卷,岛上的当地人以为她们是姐妹。顾城在《英儿》中写道:有一天她做炸酱面,你做南方菜,她做北方菜。我把两辈子的爱都用完了。爱情挺不自然的,爱情从来就不自然。而李英在后来写的《魂断激流岛》一书中,将自己描述成他们生活中的“影子”,并不愉快。

1992年3月,在谢烨的坚持下,顾城夫妇赴德国从事文学创作,李英陷入了更加尴尬的境地。一年后,顾城得知李英跟岛上一个传授气功的洋老头私奔了。李英的离开给顾城带来了沉重的打击,《英儿》是顾城的忏悔录,也是自我疗伤之作,谢烨也以笔名雷米参与部分创作。但小说的完成并没有使他们得到解脱,反而更加重了矛盾,顾城曾在激动中掐住谢烨的脖子。

小说的开篇写道:“死了的人是美人”,顾城在书中给自己设计的结局是自杀。从顾乡《我面对顾城的最后十四天》中可以看出,在生命的最后时光里,顾城一直认为谢烨、李英都希望他死。比起李英的离开,谢烨提出离婚,对顾城的打击更大。

1993年10月8日,惨案发生,新西兰媒体的报道中援引警方的说法,顾城用斧头袭击了谢烨,然后上吊自杀。而顾乡的说法是顾城“打了”谢烨,但没有使用斧子。

顾城和谢烨以这样惨烈的方式离世,喜欢他的人不肯相信、不忍提及,不喜欢他的人坐实了他是疯子的污名。顾城留下的最后一封遗书是写给儿子的:木耳,好孩子,你的日子长呢,留给你的屋子里有你爸爸画的画,124号。你爸爸想和你妈妈和你住在那,但你妈妈拒绝。三木,我只有死了。愿你别太像我。

1993年,诗人们已经风光不再,大学校园里会弹琴唱歌远比会写诗更受欢迎。顾城之死只是让人们在震惊之余对诗人投以惋惜或者厌弃的目光,转头就看《北京人在纽约》去了。评论家张颐武视顾城之死为“一个时代的终结”, 80年代中国大陆的“诗歌热”,也烟消云散。

(参考资料:刘春《一个人的诗歌史》,顾城、谢烨《英儿》,张穗子《无目的的我――顾城访谈录》,朱伟《有关品质》,顾乡《我的弟弟顾城》)

顾城的经典诗篇(摘选)

顾城一生共创作了两千多首诗歌,

以下是其中部分具代表性的诗作:

《远和近》

一会看我

一会看云

我觉得

你看我时很远

看云时很近

《土地是弯曲的》

土地是弯曲的

我看不见你

我只能远远看见

你心上的蓝天

蓝吗?真蓝

那蓝色就是语言

我想使世界感到愉快

微笑却凝固在嘴边

还是给我一朵云吧

擦去晴朗的时间

我的眼睛需要泪水

我的太阳需要安眠

《墓床》

我知道永逝降临

并不悲伤

松林中安放着我的愿望

下边有海

远看像水池

一点点跟我的是下午的阳光

人时已尽

人世很长

我在中间应当休息

走过的人说树枝低了

走过的人说树枝在长

《遗嘱》

当泪的潮涌渐渐退远

理想的岛屿就会浮现

那时请摘下一叶征帆

来覆盖我创痕累累的长眠

《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节选)

也许

我是被妈妈宠坏的孩子

我任性

我希望

每一个时刻

都像彩色蜡笔那样美丽

我希望

能在心爱的白纸上画画

画出笨拙的自由

画下一只永远不会

流泪的眼睛

一片天空

一片属于天空的羽毛和树叶

一个淡绿的夜晚和苹果

我想画下早晨

画下露水

所能看见的微笑

画下所有最年轻的

没有痛苦的爱情

画下想象中

我的爱人

她没有见过阴云

她的眼睛是晴空的颜色

她永远看着我

永远,看着

绝不会忽然掉过头去

我想画下遥远的风景

画下清晰的地平线和水波

画下许许多多快乐的小河

画下丘陵――

长满淡淡的茸毛

我让它们挨得很近

让它们相爱

让每一个默许

每一阵静静的春天的激动

都成为一朵小花的生日

我还想画下未来

我没见过她,也不可能

但知道她很美

我画下她秋天的风衣

画下那些燃烧的烛火和枫叶

画下许多因为爱她

而熄灭的心

画下婚礼

画下一个个早早醒来的节日――

上面贴着玻璃糖纸

顾城的诗歌 篇三

关键词:孤寂美;童心;自然;

中图分类号:1207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20080611033

引言

顾城作为朦胧诗派的代表人物,是以那首著名的《一代人》而一举成名的:“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顾城的诗歌展示了他与众不同的风格,他以大睁着的“黑眼睛”的形象赢得了童话诗人的称号。

顾城于1987年出国,曾到过美国、德国、新西兰、英国、荷兰、西班牙、香港等多个国家和地区进行讲演,并受聘在国外大学讲授中国诗歌。国外有学者称顾城为“东方的明珠”,并对他进行了多方面的研究。相比之下,国内对顾城的研究还远远不够,多数研究者把眼光在其诗歌中童话与自然两大主题之上。通过对顾城诗歌的研究,发现他的诗歌都蕴涵着一种独特的“孤寂美”。这种“孤寂”,主要体现在诗人对童话世界和自然的深情抒写上,这种抒写,在现实层面是为了“逃避”现实。顾城格外沉迷于“天国”的制作,他津津乐道于童心和自然的吟唱,着意构建一个独立于自我和现实之外的具有“孤寂美”的艺术世界。本文试对顾城诗歌孤寂美的诗性特征及成因进行探讨。

一、顾城诗歌“孤寂美”的文本特征

(一)奔向彼岸世界

顾城在诗歌中直接描述了现实世界的庸俗无聊与丑恶污浊,并且表现出对这个此岸世界的厌恶与反感。对现实的不满与焦灼促使他一再表达对城市的精神叛逃,他说:“我不习惯城市……有时一面面墙不可避免地挤进我的诗中,使我变得沉重起来,我不能回避那些含光的小盒子和溶化古老人类的坩埚,我只能负载着它们前进,希望尽快走出去。”因为城市带给顾城的是狭窄、拥挤、肮脏的感受,所以他想逃出去,钻进自己构建的精神的象牙塔之中。

在放飞生命和灵魂时,顾城扮演着各种各样的角色。在顾城幻想的自由世界里,自己是一位画家,喜欢画“一片属于天空的羽毛和树叶”;是一位歌者,“要唱自己的歌/唱到世界恢复了史前的寂寞”;还是个旅行家,要四处翱翔,“我把我的足迹/像图章印遍大地/世界也就溶进了我的生命” (《生命幻想曲》);甚至也是一只飞鸟:“飞鱼在海面上飞/张开透明的鳍翅/闪着星辉/它要脱离尘海/它要做自由的鸟类”(《鸟》)。对顾城而言,彼岸世界是他的藏身之处,是他的乌托邦,是他的天堂与理想。

(二)孤寂的童话世界

顾城诗歌最主要的也是被人们提得最多的一个特点,就是他作为“童话诗人”在诗歌中所表现出的童话情境。与同时期诗人相比,顾城显得与众不同,他的诗既不同于北岛的凝重冷峻和舒婷的细腻婉约,也不同于江河、杨练的气势恢弘。他的诗常以跳跃的短句,迷离的色彩、喃喃自语的独白,营造一个远离尘世的童话世界。没有人能脱离对现实世界的依赖,但顾城偏执地相信他能避开现实。对现实的抵触使诗人的身心充满了孤独寂寞感,这样的个性使他的创作进而也别具一格。

在诗人想象的童话世界中,“没有杂乱的市场”、 “没有众多的居民”,纯净的意象在作者虚构的画笔下涌动着。抛开世俗的顾城想保持儿时美好纯净的感觉,所以他将一切具有理想色彩的意象都溶进他的童话世界里,使这个世界与现实世界区分开来,他为自己营造了一个与世无争的、与自然为伴的、绚丽多彩并且富有传奇色彩的童话世界。顾城在幻想的独立王国里延续着童年的梦境,梦境的主人就是诗人自己,然而顾城依然是孤独的,他只能独自一人对着自己诉说着他的王国构成,除了一直乐在其中外,他几乎不可能找到现实的知音。

顾城以一颗童心生存于现实世界,却以一种成人的眼光打量着自己创造的童话世界,这样的双重身份使诗人在两个世界中都以一种孤寂的状态生存着。

在《给一颗想象的星星》这首诗中,诗人用儿童的语言描写了一个孤寂童话世界:你为什么总在看我/你是孤独的/你没有天鹅星那么美丽/没有那么众多的姐妹/从诞生起就是这样/这不是你的过错/然而,我是有罪的/我离开了许多人/也许是他们离开了我/我没有含笑花/没有分送笑容的习惯/在圣人面前经常沉默/沉默,像一朵傍晚的云/我不知道/不知道你要什么,真的/合欢树又遮住一小半天空/猜吧,还有许多夜晚/“我需要你不再孤独” 。

诗的开篇以一个孩子的视角来看“星星”:“星星”是孤独的,而“星星”本应该是和“星星”们在一起的。 可以说,“星星”是顾城孤独心灵的寄托,诗人要告诉我们,世界应该是美好的,人类应该聚集在一起,互相帮助,心灵沟通,共创美好的生活。由于生存在这个世界里需要太多的代价去与人交往,如鲜花,笑容,而诗人“没有含笑花”“没有分送笑容的习惯”,只会“在圣人面前经常沉默”,所以诗人要离群索居远离尘嚣。在这首诗作中,顾城始终从儿童的视角来观察这个无序的、混乱的成人社会,对社会、对他人、对许多事物他都怀有一种不理解、难融入的想法。诗人最后的想法是变成一朵“云”,环绕在“星星”旁边,使“星星”“不再孤独”。从这儿,我们能感受到诗人内心充满的孤独、遗憾、悲伤和迷惑。

(三)大自然的眷念

自然和乡村作为人类永远的精神家园,曾是中外作家们歌吟不止、依依难舍的主题。顾城从小就对大自然有着浓厚的兴趣和超常的感悟。8岁时他即以一首题名《杨树》的小诗,写出了“我失去了一只臂膀/就睁开了一只眼睛”的奥妙诗句。在顾城的诗艺世界里,大自然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

在顾城的诗中,自然万物是有感知的生命体,自然的一切可以和诗人对话,他们组成了一个别样的世界。诗人能看到“白昼的月亮呵/像冰山的心脏/静静飘浮在蓝天的海洋上”;诗人能听到“大块大块的树影/在发出海潮和风暴的欢呼”。在诗人的世界里,“烟囱犹如平地耸起来的巨人/望着布满灯火的大地/不断地吸着烟卷/思索着一种谁也不知道的事情”(《烟囱》) 。在这样的诗作中,顾城着力营造一个又一个真、纯、美的意境,它们远离尘世,和谐、友好而自在。顾城在创作体会里说“在我的周围成千的鸟对我叫着,我感到一种激动……它们都看着我”、“它们走了,我觉得在那个瞬间我好像聋了”。 值得注意的是,童心和自然在顾城的诗中其实是同质同构的,诗人的童心栖居于孤寂的自然环境之中,这两者表里相谐,物我交融,共同构成顾城诗歌艺术世界中的“孤寂美”。

二。顾城诗歌“孤寂美”诗性特征的形成原因

(一)时代背景与作者的人生经历

顾城出生于1956年,童年及少年在中度过。的时代背景对顾城的影响很大。顾城在初期曾遇到这样一件事:有人在他们家楼窗下马路对面的墙上,刷了条大标语,不知是贴反了,还是贴错了,马上被众多的路人围拢住,按下头,用脚踢;顾城“起初是窗扇的缝隙向外看,后来他恐惧了,脸色惨白,再不向窗外多看一眼,他越来越想躲开纷争,躲开喧嚣的激越声音,只想去那只有天籁的世界。”强烈的场面使顾城形成一种拒绝成人世界的孤独的心理,直到他长大以后,他还是以拒绝的态度与外在世界对抗,固执地坚守着孩子的阵地。

顾城对文学的感受非常早熟,六七岁时便出口成章,在诗人父亲顾工的单位引起轰动。而顾城真正创作的起点是12岁时随父亲下放到山东农村,虽然此次变动给他稚嫩的心灵又加上了一层阴影,但也为此,他走进了真正意义上的大自然,离开了那个纷扰和争斗的城市,到了只有“天籁的世界”。这是一个他酷爱的世界,“那里的天地是完美的,是完美的正圆形”,“天地间只有我,和一种淡紫色的小草”,他可以四处奔走,不受约束。“候鸟在我的头顶上鸣叫,大雁在河岸上睡去”,顾城可以任意舒展开自己的四肢和灵魂,忘情于那里的河滩、太阳,并在沙地上创作出他著名的《生命幻想曲》。

这个生活在现实生活中的“任性的孩子”决定将“诗歌和生命”合二为一。1987年,顾城携妻出国,把现实生活予以诗化,远离世俗的生活,走进他的“天国”。在新西兰,顾城找到了一个未被污染的小岛――激流岛。他与妻子远离社会和人群,伐木建屋,养鸡种地,享受着在孤岛上自由自在的生活。然而在感情生活上,他却遭遇着一场混乱的爱情,在他和谢烨及英儿三人的恋情纠葛中,他一方面表示决不离开自己的妻子谢烨,一方面又要他的情人――英儿和自己终生厮守。一段时间之后,英儿和与顾城同甘共苦十年的谢烨同时离开了顾城。于是顾城只能像一个飘渺的灵魂,漂泊在无际的黑夜中,陷入到彻底的孤独之中。这种孤寂充分表现在他的《太平湖》《新街口》等几首诗中。

(二)诗人的阅读经验

如果说,时代的背景和人生的经历只是诗歌孤寂美产生的现实基础,那么,对中外诗歌的阅读、领悟与共鸣,则是顾城创作的驱动力,是他诗歌创作理念和诗歌美学风格形成的文化基础。

顾城说:“我喜欢古诗……我喜欢屈原、李白、李贺、李煜,喜欢《庄子》的气度,《三国》的恢宏无情,《红楼梦》中恍若隔世的泪水人生。”

顾城所列举出的中国古代诗人多具有浪漫主义气质。其中李白是中国古代最出色的具有浪漫主义色彩的诗人。而浪漫主义诗歌中所表现出的对理想的向往,对自由的追求都成为顾城构建自己的诗歌中彼岸世界的直接推动力。比如李白诗中所流露的狂放不羁的自由心性,有“仰天长啸出门去,吾辈岂是蓬蒿人。” 诗句,而顾城的诗歌中也有这样表达自由的句子:“让歌飞吧,飞吧/真正象野鸽子/自在的,自由的”(《北方的孤独者之歌》) 。李白的自由浪漫情怀,使顾城在放飞自由的这种诗歌意象的塑造中产生了不尽灵感,李白在追求自由的同时由于其追求纯净,桀骜不训也造成了他孤独的生存状态,这样的状态与顾城的孤独达到了一种叠合。

李贺诗中对现实与理想矛盾中的人生伤感的抒写,对他的神话世界的创设对顾城也产生了深刻的影响。顾城与李贺都有着青春年少时的不幸,都有着早醒而敏感的诗心,都在诗中表现着近乎病态的天才幻想,都创建了属于自己的世界。如李贺的《神弦》中构造的神话:“女巫浇酒云满空,玉炉炭火香冬冬。海神山鬼来座中,纸钱邃鸣旋风。相思木贴金舞鸾,攒蛾一嚏夏一弹。呼星召鬼歆杯盘,山魅食时人森寒。终南日色低平湾,神兮常在有无间。神嗔神喜师更颜,送神万骑还空山。”这首诗写神写鬼,在总体意境上使人觉得迷离幽暗,甚至险森可怖,创造了一个诞幻的境界,这样的幻景中的作者是充满孤寂感的。而顾城笔下的童话世界也是从中受到了不少激发,只是其诗歌所创设的孤寂的童话世界少了几分怪诞却多了几分梦幻。

在这样的意象中,洛尔迦是想通过对童心和自然的抒写来达到回归的目的,他对美的追求的别具一格的表达,启迪顾城找到了他的诗歌方向,他们意图构造童话世界和追求纯净的自然,都是处于孤独寂寞的情境中,表达着读有的孤寂美。

结 语

通过以上管中窥豹式的探析,我们可以发现,顾城诗歌“孤寂美”风格的成因是复杂的,既受到了童年的创伤记忆和乡村明丽风光、畸形恋爱的影响,亦有中国古典文学和西方文学的濡染。顾城的本身的孤寂是来自于对快乐和幸福的偏执的追求,为的是“使人们相信美,相信明天的存在,相信东方会象太阳般光辉,相信一切美好的理想,最终都会实现” ,但是他发现自己的想法与现实的世界存在着巨大的矛盾,矛盾的碰撞使诗人的孤寂变得更加显著。正因如此,顾城的诗歌就因其“孤寂美”的创造而在中国当代诗歌史中成为一个特殊“徽记”。

参考文献:

[1]顾城。顾城的诗歌[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8.3.

[2]张捷鸿。童话的天真――论顾城诗歌创作[J].当代作家评论,1999,72-74.

[3]顾城。顾城文选・别有天地[M].北京:北方文艺出版社 ,2005.7.

[4]顾城。顾城诗全编[M].上海:上海三联书店,1995.

[5]江小敏。顾城――生如蚁 美如神[M].北京:中国长安出版社,2005.1.

[6]顾城。学诗笔记[M]].北京:团结出版社,1994.

[7]马岱良 董继平。洛尔迦诗歌精选[M].重庆:重庆出版社,2004.

顾城的诗 篇四

【关键词】顾城;诗歌;灵魂

中图分类号:I0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007-0125(2015)04-0267-01

一位记者在采访中问顾城:“你认为一个大诗人应具备的条件是什么?”

顾城作了相当精彩的回答:“我认为大诗人首先要具备的条件是灵魂,一个永远醒着微笑而痛苦的灵魂,一个注视着酒杯、万物的反光和自身的灵魂,一个在河岸上注视着血液、思想、情感的灵魂、一个为爱驱动光的灵魂。”[1]

顾城并不介意别人是否把他当作大诗人,对他而言最重要的不是这些。毫无疑问的是,顾城具备了他自己所说的成为大诗人应具备的那种“灵魂”。顾城的诗歌,是真正的灵魂的写作,是纯粹的性灵的抒发。有诗为证:

我的诗/像无名的小花/随季节的风雨/悄悄开发在/寂寞的人间(《无名的小花》)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一代人》)

我唱自己的歌/我唱呵,唱自己的歌/直到世界恢复了史前的寂寞(《我唱自己的歌》)

我是一个王子/心是我的王国/哎!王国哎!我的王国(《小春天的谣曲》)

从这些随意挑选出来的句子看出,诗人的内心无比丰盈,这是一次次富于生命的激情以及对理想的渴望。这些诗歌言简意赅,让读者很容易地就可以通过诗人创造的诗歌之城直抵诗人的诗歌之魂。这种感觉,正如他在《摄》中感受的那样:

阳光/在天上一闪/又被乌云埋掩/暴雨冲洗着/我灵魂的底片

作为读者,我们读着顾城的诗时也在享受着“暴雨冲洗灵魂”的冲刷之感。这是一场精神的洗礼,是一场对诗歌如同宗教般的膜拜仪式。

和朦胧诗的代表舒婷、北岛不同,顾城在自己的诗歌中竭力去回避丑恶的现实。他喜欢以纯净和新生之态来塑造诗歌之魂。于是,他津津乐道于一个又一个“美梦”的歌颂,自然之旨趣、童心之美好于他的笔尖缓缓流淌,在读者心目中开出朵朵美好之花。他用自己的情感构建起了一座独立于自我和现实之外的城堡,干净且单纯。他的诗歌虽然常用貌似单纯的话语表达出一份童真,但也始终不乏对“人”的生存境况的特别关注,如此这般悲天悯人的情怀正是他那天真纯洁的灵魂世界的反映。

顾城说:“诗就是理想之树上闪耀的雨滴。”[2]透过那雨滴,我们分明看见了一个纯净的灵魂:

用金黄的麦秸/织成摇篮/把我的灵感和心/放在里边/装好纽扣的车轮/让时间拖着/去问候世界(《生命幻想曲》)

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我想涂去一切不幸/我想在大地上/画满窗子/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

淡紫色的风/颤动着/溶去了繁杂、喧嚷/花台布/和那布满油迹的曲调/身边环绕着古老的谣曲/环绕着玩具/笋壳的头盔/砖的印/陶碗中飘着萍花/停着小鱼/甲虫在竹管里/发出一阵躁响,……绿麦的骚动/河流柔软的滑行/托盘般微红的田地上/盈盈的花香”(《水乡》)

美丽的水乡纯朴自然,有一种清幽的美,带给读者一种宁静安详的感觉,顾城对江南水乡的描写,表现出了他对幽美生态环境的喜爱,以及在这个环境中得到的宁静心灵。通过诗歌,诗人的心与自然契合,如同刘勰在《文心雕龙》《物色》篇里面表达的“天人交感”的美妙状态:

春秋代序,阴阳惨舒;物色之动,心亦摇焉。盖阳气萌而玄驹步,阴律凝而丹鸟羞;微虫犹或入感,四时之动物深矣。若夫璋挺其惠心,英华秀其清气;物色相召,人谁获安?是以献岁发春,悦豫之情畅;滔滔孟夏,郁陶之心凝;天高气清,阴沈之志远;霰雪无垠,矜肃之虑深。岁有其物,物有其容;情以物迁,辞以情发。一叶且或迎意,虫声有足引心;况清风与明月同夜,白日与春林共朝哉!

在创作艺术作品时,诗人的心灵与天地万物四时变化呼应,进而氤氲成文,创造的作品带有自然宁静幽美的意蕴,又无不显示出诗人那纯澈、干净的灵魂。正是在这种澄澈心灵的观照下,诗人才能发现自然之美、世界之魅,通过自己的语言把种种感触表述出来,在“穿越物象才能达到本体,忘其形才能得其魂”[3]的理念的支配下,创作出了一种纯真自然,发自灵魂深处的写作方式,指向于内心那座精神之城。

参考文献:

[1]顾城。答记者[A].顾工编。顾城诗全编・附录[C].上海:三联书店,1995.917.

[2]顾城。学诗笔记[A].老木编。青年诗人谈诗[C].北京:北大五四文学社,1985.61.

[3]顾城。诗话录[A].利斧下的童话――顾城之死[C].上海:三联书店上海分店,1994.19.

作者简介:

顾城的诗歌 篇五

海子的抒情诗伤感而忧郁。西川与海子都是流行于1980年代的“第三代”诗人,他说:“在诗歌上,海子是有自己宏大的文化抱负的”,当海子的文化雄心在遭遇现实的破产之后,他选择了卧轨自杀来化解痛苦。海子的死不会与他所在的1980年代脱离干系。作为曾是海子好友的西川,或许能给我们还原一些时代的真相。

《新周刊》:1980年代的诗歌狂热到什么程度?

西川:在北京大学有一个3000多个座位的礼堂,每次开诗歌朗诵会的时候都是满满当当的。那时的诗人都跟英雄似的,北岛、顾城等诗人有一次去成都,最后的观众把所有的出口都堵住了。没办法,北岛和顾城他们只能从厕所的窗户跳出来,才算完事。

《新周刊》:1980年代的海子处于什么状态?

西川:与北岛、顾城等1980年代流行的诗人相比,海子在生前并不是一个很出名的人。当然,在他去世之前,圈内人都知道海子这个人,还有他所在的中国政法大学的学生们知道海子。海子的第一首诗大概是在1982年写的,而他真正出现在公众面前已经是在1980年代尾声了。1980年代中、晚期共有88个流派,后来,有人把这88个流派称为中国诗坛刮出的88片尿布。我与海子属于第三代诗歌运动,但不是主要倾向。第三代的主要表现是他们从原有的英雄立场后退,变成了一种个人主义,语言也变成了口语化的东西,而在某些人那里,又变成了一种反文化甚至反语言。

《新周刊》:海子“大我”的痕迹还是很重的。

西川:海子对于诗歌本身有更大的文化抱负,这使得他与其他诗人在写诗方面就区分开来了。所以他既写短诗、又写长诗,把自己身上蕴藏的那种创造力给迸发出来了。第三代诗人确实是把总体的创造力给迸发出来了,但个体的优点表现在情调以及对社会生活的态度,而海子的诗歌里有那种创造力的因素。

《新周刊》:海子被评价很高是1990年代的事情,1980年代的人们怎样看待海子?

西川:海子在1980年代遇到了很多的麻烦和困难,甚至连他的朋友都认为他的诗歌里有问题,觉得他的诗歌里的水分比较大。当然,由于他那种不拘小节、开放的工作方式也使得他诗歌里的很多东西写得不那么好,这没有什么值得隐瞒的。于是,他四川的很多朋友就认为他诗歌里的水分比较大,而北京很多熟人也认为海子写长诗是犯了一个时代的错误。群体性的舆论让海子诗歌的发表阵地十分有限,没有什么太主流的刊物。

《新周刊》:为何后来人们又用各种方式去怀念与解读他?

西川:在1980年代末的精神状态之中,海子的死突然变成了大家宣泄情感的通道,对他的解读里也有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学界借助了当时很时髦的海德格尔理论去解读海子。海子诗歌里的抒情性、直接透明甚至热情的语言,对读者都能产生很大的影响。

顾城的诗 篇六

又一个春天了。春天,大约是个情动的季节,万物疯长,生命激荡。

1989年3月2 5日,诗人海子在黎明前的黑暗中,干净地发出一声尖锐的质疑。而后,他从自己执教的大学失踪了,当人们在26日找到他时,他已在山海关一条冰凉的铁轨上,与这个世界的卑污一刀两断。年仅25岁的这一生命的隐遁是如此突兀、神秘,他到底听到了什么天籁之音抑或生命内部的什么召唤?他的诗句有:“珍惜黄昏的村庄,珍惜雨水的村庄,万里无云如同我永恒的悲伤/人类和植物一样幸福,爱情和雨水一样幸福/那秋风吹凉的地方,那片我曾经吻过的地方/诗人,你无力偿还,麦地和光芒的情义/当我睁开双限,你头发散乱,像黎明的两只月亮/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读这样的诗,你怎能想象一团火的熄灭,一颗星的陨落。然而,事实是海子却已安歇。

这个创造了中国新诗奇迹的少年,这个从安徽金黄的菜花和雨水中起步,从南方的水泽、河流、庄子、屈原、民间谣曲起步,走向粗裂的地方。走向北方之北有草地和高原品质的地方,再转化为精神向往,而折向印度、波斯、希腊和埃及等人类文明的源头,最后,直抵太阳的诗歌王子・这个在不到六年的创作历程中完成了包括诗剧、诗体小说在内的10篇长诗,250多首短诗,以及诗歌文论的诗人,在春天的夕阳中安歇了。他的骨灰静寂地安放在安徽省安庆市怀宁县高河镇查湾村北面一片黑松林掩映的坟头中。在春天四周疯长的植物和绚丽的色彩中,终于实现了他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适时而纯洁的死亡”。 十年,又一个十年。当我和南阳的几个诗友在四月春天的一个早晨去拜望海子时,树正绿着,花正开着,面朝东南的祭台上,一簇簇鲜花露珠一样洁净、芬芳。我们几人低头伫立着,而坟墓中的海子大约知道,他正在收获着他预料中的一切――一个天才诗人留给这个世界和生命永远的响动、追忆和探测。

海子永恒!

顾城

而这是一个秋天,1993年10月上旬的一个秋天。新西兰奥克兰附近的一个小岛上,残阳如血。一棵树,一根绳子,一把斧头,两具尸体,一男一女。男的是诗人顾城,女的是诗人之妻,喜爱文学并写出不错散文的谢烨。

何因走绝路,斧索写悲歌?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以写朦胧诗著称,并以一首“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而定格新诗历史的顾城,为什么要用这样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也结束自己爱妻年轻的生命?

他的父亲,老诗人顾工说:怎么好好的,就成了这样;我怎么也不敢相信,除非他是疯了。

和顾城出版过合集的著名女诗人舒婷说:“顾城对生活很尊重,很热爱,对一朵花或一只鸟都曾经给予很大热情和关注,怎么会这样。希望每一个人不要过多惊扰他,应该更多地从心理上、生理上来看他。”

顾城自己则说,人承受的东西有限。人可以“生如蚁,气如神”。但他没有做到,许多事情在他身上,都是阴差阳错地发生。他跟外在的世界有强烈的冲突,内心永远矛盾。

他乐于世外桃源的生活,在荒岛上与两个女人的和睦相处,自耕自养,是他生活最和谐状态。他写道:“你们真好,像夜深深的花束,一点也看不见后边的树枝。”理想王国的鲜花让诗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因为理想是美丽的,现实却是痛苦的。当理想与现实发生冲突时,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

鬼才顾城走了,他给世间留下了许许多多溢满才气的诗作,也留下了不尽的疑问。黑夜关闭了他黑色的眼睛,那一年,他37岁。

食指

食指仍然健在,但诗人活在福利院。这个福利院不是养老院,简单地说,就是精神病院,里面住着一群疯子。

就是这个疯子,“”中,他的诗歌以手抄本的形式,一直传播到中国这个国度最遥远的各个知青部落、天涯海角。在那个万籁俱寂的年代里,惟有他发出的真正人性的声音,让许多人泪流满面,一次次鼓荡起生的勇气。

他的真名叫郭路生,是她革命的妈妈任行军路上生的。那个时代的人几乎能熟练背出出他的诗:《相信未来》、《这是四点零八分的北京》、《海洋三部曲》、《鱼儿三部曲》。2001年4月,食指获得《人民文学》诗歌大奖。消息传来的时候,他仍在精神病院里,已经是一名有近三十年精神病史的老病号。当时有媒体说“今年的《人民文学》诗歌奖,一个给了自杀者(海子),一个给了疯子。”正是这一给,让诗回到了诗的高贵和神性,也正是这一给,诗人们用浪漫和理想主义的殉道精神将某种庄严的光彩赋予了《人民文学》和那个奖项。

而对于诗人是真的疯了还是精神与灵魂达到的极限?食指自己说:“我没有必要去请教医学博士,请他告诉我为什么一个疯子在谈论诗歌时可以如此健康如此正确。很多人不相信,说是神话,因为我在这样的环境里(指在精神病院)还能写诗。我是疯子,我在我自己的王国里是国王。”诗人多多这样评价食指:“这个疯子并非等闲人物,在我看来,就郭路生早期抒情诗的纯净程度来看,至今尚无他人能与之相比。我初次见到他已是1974年冬的事,那时他已精神崩溃。就我记忆所及,郭路生是自朱湘自杀以来所有诗人中唯一疯狂了的诗人。”多次见到并采访过食指的杨子写道:“只要一谈起诗歌,他就变得那么兴奋,那么正常,那么健谈,一套一套的。他可以整段背诵自己的诗歌。他谈时尚,谈民族文化,谈敬业救国,谈不为名利、不浮躁的写作,一切看来是那么健康那么正确。他常提到的一句话‘从凄凉中看到悲壮’,这几个字用在他身上非常熨贴。他就是凄凉的悲壮。”青年诗人谭五昌有一首写食指的诗《京郊疗养院拜访诗人郭路生》其中有:“为了一个叫做‘食指’的诗人的生日/为了一种叫做诗歌的东西/我们七八个善心的访问者/不约而同离开北京这座繁华的都市/来到郊外,共赴一场规模不小的精神聚会”。

为了一次精神的聚会,为了让诗的光芒照出历史的尘埃,诗人们有的死了,有的疯了。“为什么我的眼中常含泪水,因为对这片土地爱得深沉。”不同时代的真正诗人,却发出的是共同的声音。所以李白醉酒让官宦脱靴磨墨,天子呼来不上船,西方哲学家对显赫的帝王说:“走开,不要遮住我的太阳”;先贤不吃“嗟来之食”,朱自清宁愿饿死也不要强盗救济;陈寅恪怕使学术受污而衰骨抗争……对于一个诗人,首先是人,然后才是诗。诗人是黑夜的启明星,是黎明前的曙光,是苦难中的真正歌唱。

顾城的诗 篇七

[关键词] 家园;灵性;死亡

顾城的诗歌,充满纯净明丽的意象、轻快自然的节奏和浪漫童话的色彩,被称为“童话诗人”。在他的五彩缤纷的童话世界里,到处呈现着生命的纯真质朴,意象的清新美丽,灵性的剔透晶莹,本文拟从家园、灵性、死亡三个方面解读顾城诗歌的潜意识表现。

一、家园

二、灵性

诗歌是人类情感最有力的文学表现形式,那么作为它的创造者——诗人,必须具备的基本素质便是写诗的天赋。顾城便是这样一位杰出的诗人,他以近乎完美的天赋构建着自己的文学世界,在创作初期便被冠以“唯灵浪漫主义”的称号。诗人无所不在的写诗灵感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首先,灵动的联想方式。如《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中“我希望/能在心爱的智商画画/画出笨拙的自由/画下一个永远不会流泪的眼睛/一片天空/一片属于天空的羽毛和树叶/一个淡绿的夜晚和苹果”[2]。这是一种潜意识的流动,诗人首先通过羽毛、苹果等具象化的存在使情感具体化,但却需要读者不断地揣摩,才能深入体会诗人的心灵世界,使诗歌的丰富内蕴完全释放。其次,灵活的意象思维。顾城的诗中,意象比比皆是,但没有那些精致的让人压抑、密集使人头昏的内部结构和象征体系,没有那种带着反复锻打痕迹的疙疙瘩瘩的意象群,他的意象描写,随意而灵动,澄明而清澈,在简单中表现着世界的丰富。最后,灵异的语言发挥。顾城对语言有特殊的感悟力,他的语言最大的特点是空灵、纯净。句式通常很短,看似儿童稚语,读后却为之所动:“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司空见惯的词语被顾城组合到一起,就有了新鲜的生命力。

三、死亡

顾城有大量的诗作来解读死亡,并呈现出一个不断变化的过程,由恐惧害怕到热烈歌颂,再到宿命的冷静。顾城在十三岁时就写出了“生命的美,千变万化,却终为灰烬”,诗中虽未出现明确的“死亡”意象,但“灰烬”这一意象已暗指死亡。在明白了生命最终要消失的悲哀之后,诗人进一步对死亡产生了恐惧:在《昨天象黑色的蛇》中通过“黑色的蛇”这一意象我们能从那对死亡的阴森恐怖的描写中窥见一个少年对死亡的恐惧。而慢慢地当诗人意识到死亡不可避免之后转而品味死亡甚至颂扬死亡,在《就义》中诗人借助“头发乌黑”、“风”、“礼物”等意象写出了一个孩子的死亡。没有什么比夺去一个孩子的生命更加残忍,但面对这样的死亡,诗人却说“我毕竟生活过了”,由此可以看出诗人对死亡的态度已比以前“超然”许多。而到了最后,诗人对死亡的态度最终转向一种宿命的归宿,诗中也越来越热衷于谈论死亡。人世间,他该做的事都已做完:劳动、阅读、写作、恋爱、结婚、生子。最后,他需要“一间安静的屋子”。在《墓床》里,他平静淡定的述说:“我知道永逝降临,∕并不悲伤……∕人时已尽,∕人世很长∕我在中间应当 息……”[3]最终,诗人选择了极端的离世方式,张捷鸿曾说:“他的死不同于海子、骆一禾等诗人的诗人之死。他的死是一个非常复杂的深刻的本质的生命的死亡,是典型的从灵魂到肉体的人的死亡。”

参考文献:

[1][4]张捷鸿。童话的天真--论顾城的诗歌创作[J].当代作家评论,1999(1)。

[2][3]顾城。顾城诗集[M].南京:江苏凤凰文艺出版社,2003

顾城的诗 篇八

关键词:顾城;诗歌;艺术;朦胧派;语言表达;意境;童话诗人

对顾城的诗歌按不同的时间段可以大致的分为三个时期,分别为“前童话时期”“中童话时期”和“后童话时期”。但在笔者看来,仅凭舒婷的一首《童话诗人》就作这样的划分确实有些许的牵强。看过1992年顾城在德国波恩接受《袖珍汉学》杂志的编辑采访,顾城谈到不断变化的“我”的阶段性及其对诗歌创作的影响,把自己诗歌创作的演变划分为四个阶段,即自然阶段、文化阶段、反文化阶段和无我阶段。从顾城早期诗歌来看,正如舒婷诗中所描写的:“你的眼睛省略过,病树、颓墙,锈崩的铁栅,只凭一个简单的信号,集合起星星、紫云英和蝈蝈的队伍,向没有被污染的远方,出发”,童话诗人之名的确名副其实,舒婷写于1980年的《童话诗人》也正是对诗人早期作品客观真实的总结概括。但从80年代开始,特别是中期以后,也就是按顾城自己划分的“反文化的我”与“无我”状态时期,因为在生活中经历了太多的挫折和无奈,更多的内心情感的变化,使得诗中多了很多灰色的意象,例如“墓地”“死亡”“黑夜”“杀人”等意象开始频繁的出现,并在后期诗歌中占有相当大的比重。所以,此时的诗人已不再是那个“向没有被污染的远方出发”的童话诗人了。因此,顾城一生的诗歌语言艺术就有了分显的前后差别。

一、顾城早期诗歌的艺术风格

和北岛、江河一样,顾城是朦胧诗的代表,他的诗以现实意识思考人的本质,肯定人的自我价值和尊严,注重创作主体内心情感的抒发,在艺术上运用大量的隐喻、暗喻和通感等写作手法,丰富了诗的内涵,增强了诗歌的想象空间。从某种意义上讲,朦胧诗的崛起也是中国文学生命之树的崛起。顾城的诗歌,无论早期还是后期,都带有较为明显的个性特征,那就是童真和稚气以及对沉溺于幻想和假定的沉醉。但早期的诗歌还是有几个明显于后期诗歌的不同。

一、客观实体与回忆的重合

这种写法也可以说是现在与过去的对接。看到眼前的实景种种,心中自然涌出《穷,有个凉凉的鼻尖》中的一句感慨:一切都没有改变啊。诗中另处的描写:蓬起的草棵和田鼠落进门里,落进灰里,灶台上燃着的无色的火焰,还有那走在堤坝上的穿着粉红色衣服的妇女,这所有的景象都写满了贫穷和无奈。此时,诗人对自己幼时由于贫穷带来的最刻骨的印象的回想自然在情理之中浮现。同样也是因为贫穷。冬天里,异常寒冷,在一起玩耍的孩子们冻得瑟瑟发抖,鼻尖凉凉的,弹玻璃球的手冻得红红的。整首诗里,此景是虚笔,是回忆,可是,它又曾经是不久以前发生过的真实。于是,诗中的“凉凉的鼻尖”和下面一系列的热象如“金晃晃的太阳光”“太阳风吹起的尘爆”“火焰”就有了自然的重合,重合点当然是“穷”。

二、诗歌表达的生命意识

顾城还很多次谈到他小时候有过的一次经历。那时他还小,有一次大人都出去了,他一个人被关在一个亮着灯的屋子里。忽然,他从被灯关照着的墙壁上看到了一双双眼睛象从雾里慢慢浮起来,这些眼睛都是空洞洞的,一种迷茫的无可奈何的感觉。他感到害怕,而且马上知道,人死了就要变成灰烬涂在墙上,他自己迟早也会这样。他说他从那一刻起,对世界的看法就形成了。他的短短一生充满着对生命和死亡的启示。只要说到诗,他首先想到的就是死亡。毕光明和樊洛平曾说:“我们现在终于可以明白,为什么生命意识成为顾城诗歌的萦绕不绝的主旋律,为什么他的诗勾勒的只是一条永恒生与死的轨迹,这完全为一种生命的直觉体验所决定。”

顾城是最善于把生命融进诗歌的诗人,他的一生便是诗的一生。对于顾城的研究目前有很多,但多数集中于他的诗歌的审美价值研究或者是津津乐道他死亡的前因后果。对于他诗歌中最能感动读者的根本之点及意象中表现的生命意识的研究则未涉及很多,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顾城诗歌的价值不在思想性上,也不能简单地从艺术价值方面来品读,而是要掠过一切通常意义上对某个作家某部作品的“一般性”品读,跨越到参悟其诗歌中隐含的深沉生命意识。为灵魂而写作的顾城自然将自己的灵魂赋给了诗歌,这就要求我们在品读他的诗歌时要深切感受作品中体现出的“灵魂之音”深切的感悟其诗歌中的主旨。也只有这样才能从本质上把握顾城诗歌的内核,从其诗歌的意象中反应出来的生命意识这个角度看,在现代诗歌创作和品读的领域里是应该值得一提并且有推广的价值。

三、不同意象的联想

“意象”即意中之象。简单的说,意就是诗人的思想、情感、意念。象就是物象、形象。意象欲出,造化已奇。

诗歌是侧重表现诗人思想感情的一种文学样式,但感情并不是诗,从感情到诗,这中间有一个具体的外化的过程,诗人的抒情往往不是情感的直接流露,也不是思想的直接灌输,而是言在此意在彼,写景则借景抒情,咏物则托物言志。这里所写的景,所托的物,都是客观的象,借景抒情,托物言志,即为主观的意,象与意的完美结合,就是意象。它既是现实生活的写照,又是诗人的审美创造的结晶和情感意念的载体。

所以,我们对顾城的诗歌的阅读鉴赏,要以意象为突破口。例如在《一代人》的“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这首诗里的意象便是组合意象,将有关的罗列发现形、色、声、味都会体会到,确立联想方向,发挥想象,把作者蕴涵的意象中的主观色彩挖掘出来。诗中从表面上看并没有任何联系,也所无指,但深层却有着无穷的意蕴。它是由“黑夜”“我”“黑色的眼睛”等组成的意象集合,都有本身的意义,又远远超出了词汇本来的客观意义,加上标题的理解,不难发现,其中有很强烈的象征性。“黑夜”象征那一代人内心无法抹去的阴影,“眼睛”象征一代中探索路道上的眼睛,渴望着光明的眼睛,“我”则是象征着一代人。整首诗表达了作者渴望自由、渴望阳光及充满希望的情感。

在诗歌《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中也有这样的诗句:我想画下遥远的风景,画下清晰的地平线的水波,画下许许多多快乐的小河,画下丘陵——长满淡淡的茸毛。我让他们挨的很近,让它们相爱。让每一个默许,每一阵静静的春天的激动。都成为一朵小花的生日。这首诗包含了白描的意象。白描意象指对形象作具体描述,从而使感情具体化,当然,描述不是客观,而是渗透了主体思想感情和审美理想的。“画下遥远的风景,画下清晰的地平线的水波,画下许许多多快乐的小河,画下丘陵”可以说全都是铺陈意象,是一连串的意象直接勾画出一幅美丽的风景画。作者在整首诗里与大自然身心交融,在大自然中找到了自由,忘却了忧伤与烦恼,更加凸显了作者向往无忧无虑,向往和平的追求。

总之,意象本身就是语言,是超越了公式化的语言。顾城诗作中的意象,形成了诗人的独特风格。诗人是聪明往往在于他能创造一个或一群新奇的意象,来含蓄的表达出自己的情感。反之,读者只有在领悟意象寓意的过程中,才能把握诗歌的内容,领会诗歌的主旨,进入诗歌的意境,感知诗人的情感。

二、顾城的性格

顾城后期的“反文化”和“无我”两个阶段,本质上具有共通的一面,都带有明显的反人类与反人本倾向:“反文化”针对的是作为“类”的人及其规范个体行为的“文化”,而反文化的个体和非文化的自然在诗化世界中仍居于中心位置;“无我”则把对文化与世界的否定推向绝对,直至从根本上剥离和摒弃“自我”和“自然”,“无我”的“我”,“既是神,又是鬼,既是人,又是昆虫”,这显然是对人的“人本”地位的彻底解构,是一种接近死亡又无死亡可言的无为无不为状态,“在我放弃了自己的时候,我忽然就自由了,我终于理解到了什么叫自然而然”。这个后“文化”甚至也后“自然”的“自然而然”,成了顾城后期诗歌、诗学以至行为的核心。

顾城在火车上认识谢烨,进而展开追求,终于与谢烨在上海结婚。一九八六年“新诗潮研讨会”上,他认识北大中文系学生李英。李英大胆示爱,获得了顾城的回应。顾城夫妇在八七年应邀出访欧美,进行文化交流、讲学。1988年起在纽西兰激流岛定居,生有一子木耳。顾城不能忍受孩子分享妻子对他的爱,谢烨只好将木耳寄养在朋友家。其间,顾城与李英书信往返不断,在谢烨奔走下,终于将李英接到岛上同居。顾城自传式小说《英儿》写道,这是一个“意念中的净土——女儿国的幻想”,“他渴望爱慕他的两个女子相互爱慕,这异样的幻影最终驱使他走向毁灭。”为了生计,一九九二年顾城与谢烨前往德国讲学,将英儿留在岛上。顾城得知英儿跟一个教气功的洋人跑了,曾两度为此自杀。之后又从朋友那儿听到,原来李英离开大陆前就有一个男友,是诗人刘湛秋,于是一个理想世界变得非常不堪。也因为英儿的介入,顾城和谢烨的爱情产生了质变。忍耐已经到了尽头,谢烨决定离开顾城,到德国展开新生活。九三年十月八日,顾城在激流岛寓所用斧头砍伤谢烨,随后自缢身亡。谢烨则在送往医院的过程中流血过多而死。

作家李锐在论及顾城之死时认为“顾城可以说是典型的自恋型精神撒娇者”,在《精神撒娇者的病历分析》一文中指出:顾城生前的行为包括杀妻自尽都说明诗人的精神撒娇症状十分明显。而且表现为自恋倾向。自恋必然伴随着自私,甚至是极端自私。“顾城极有天赋,这天赋先是变成了诗,渐渐的,膨胀成一种自我神话。”这种“自我神话”具体反映在顾城身上便是以自我为中心,我行我素,以诗人特有的浪漫气质和桀骜不逊的天性屏弃道德的束缚和压制,将生活艺术化、诗化,从而实现诗人心目中完美的人生。这种精神特点在顾城的感情生活中表现得尤为突出:诗人将情人英儿接到威赫克岛,再叫妻子“让贤”,由两个痴男怨女在岛上翻云覆雨,末了,还“渴望爱慕他的两个女子也互相爱慕”。诗人的一生始终追求着某种理想化生活,而在现实残酷地打碎他的梦境时,诗人已别无选择了。由自恋引起的精神撒娇进而造成的生活和价值体系的混乱。顾城的悲剧不为别的,就因为他的性格是有天赋却脆弱得不堪一击。

顾城的世界是封闭的世界,在他的世界里只有谢烨和李英两个人存在。他很少与外界沟通,知心的朋友也很少,这才让他在性格上慢慢的走向了极端。虽然在文章中他可以写出美丽的语言,但是他却无法运用到实际生活中去。

我始终无法想象,写出这样诗句的诗人,被称为童话诗人的一个文学家会在三十七岁那年毁灭所爱的人,也毁灭了自己的一切。隔多年以后,诗人的名字一再被提及,总是与那场暴力毁灭勾连在一起。一九九三年十月媒体几乎都是这么说的,顾城以利斧杀妻,随后自缢身亡。为什么会做出如此血腥的举动呢?

三、顾城的诗观和文体

顾城诗歌在每一次读都会有不同的感觉,证明他在诗歌的表达上的手法很巧妙,可以说顾城的诗也是有一定的内在性格。简单的字,常用的词,总是让读者联想到意外的事物,产生触动内心的感情。在诗歌中,总能找到一种与众不同的情愫。顾城诗歌的意象世界常用的表现手法:首先是象征隐喻法;第二是抽象变形法;第三是通感法;第四是物象叠合法;第五是物人转换法;第六是因意取象法;第七是省略跳跃法。大量关于通感、物象叠合、省略跳跃等手法的运用。同一些青年诗人一样,顾城意识到在当代,诗歌的语言受到严重污染而变得僵硬,他想清除积垢,努力用明确、简单的词汇、句子来写作。但是正由于前面提到的一系列手法的运用,顾城的诗并不显得简单、明了。诗人眼中脱落的叶子能够露出干燥的内脏,诗人眼中的美丽口花竟然是一片血腥。如《弧线》:鸟儿在疾风中迅速转向少年去检拾一枚分币葡萄藤因幻想而延伸的触丝海浪因退缩而耸起的背脊这一首诗语言简洁,但却给人懵懂无措之感,因为读者从这些诗句的表面只能看到简单的几个意象,甚至都没有组合。而作者无疑是有主观的因素暗含其中,这便是朦胧诗之所以朦胧的原因之一。当然,这首诗的语言是省略而又跳跃的,这样从语言转化来的画面不可能直接呈现在人们眼前,而是在人们的悬想中浮现出来,给人以极大的想象空间,也给人留下无尽的美的享受。然而一首诗真正能打动人的,并不是外在的形式,而是内在的情感。语言和意象只能是作者表现的外在,意象也可以是主观的,内在主观的情感更是核心。从顾城诗歌语言和意象中,我们又能从中找出诗人浪漫的一面,一种内在的心境家园。

顾城的诗观建立在信念之上,现在世界的不可弥合的分裂,不和谐的痛苦将在诗观中得到解决,以实现人的心灵的绝对自由。这追求在未经涉世的孩子的眼中和未经人类涉足的大自然中流露出来。例如《我是一个任性的孩子》采用儿童视角,在儿童的理想里改造着成人的世界。顾城诗里的孩子形象如清新的风,敲击着成人世界的污尘。化没有诅咒黑暗,而是把自由和光明搬进诗中,就像一场暴风雨后,一切都非常平静,世间甚至没有一丝尘埃飘动,受了洗礼般,世界变得干净,心也不染风尘。

这种影响同样也表现在语言和技巧的运用方面。前期顾城在同辈诗人中是语言和技巧意识觉醒最早的诗人之一,在一篇题为《关于诗的现代技巧》(1983年)的文章中,诗人曾对自己早期创作中自发运用与借鉴的现代技巧进行过较详尽的分析,并把“尽得天下之道而无道,尽得天下之法而无法”,作为自己学诗的“最终方法论”。1985年以后,顾城创作的“文化阶段”结束,社会乌托邦的幻灭和随之而来的精神危机,使诗人意识到在自我与世界的对抗中,“没有一种方法能够解决生命的矛盾”,唯有进入超越自我与世界的“自然之境”才能使矛盾得以解脱。诗人对语言和技巧的认识随之也发生了逆转,“从那个时候起,我做一个好玩的事,我不写诗,不使用文字,也不说我自己。但是我给这些文字以自由。它们就像那些我热爱的小昆虫一样爬来爬去,发出声音,就像中国古代《诗经》里许多象声词一样。那是一种自然的声音,像叶子,或鸟快乐时的声音。但这个声音会到我的生命里来,因为我也是从自然里来的。”所以,“诗的语言是一种自然的语言,它到我们人间来,到我们心里来,变成字,变成一个故事,变成我们的生活,它还会离去,它不会留下来。但是它毕竟创造了一种跟我们生命相和谐的生活,使我们想起了遥远的一种生活,作为鱼、作为花、作为树这种不断变幻和死亡的生活。”

诗的语言作为自然的语言,对于后期顾城,除上述世界观的意味之外,更是指一种自然的文体。首先,从整个语言系统来看,这种自然文体的口语特点极为突出,它主要表现为:词汇的浅近通俗,语言的拟声色彩和同音、象声字词的大量运用,无格律音韵的叙述性语调,随意、芜杂、片断化的词汇与句群组合,以及多义、歧义、无义的语义构造,同时也不乏口语特有的简捷、明快、直接、鲜活。其次,从语言与所表达的事物之间的关系来看,这种自然文体在抽象与具象、概念与感觉、有序与无序、明晰与晦涩、激昂与沉静、修饰与质朴之间的选择,极端地偏重后者,即它是一种具象的、感觉的、无序的、晦涩的、沉静的、质朴的文体。再次,从语言与世界的关系来看,这种文体是断裂的、松散的、反逻辑的。

结束语:

顾城的一生都任由自己的想法,固执的纺织着自己的梦,这是他是执著,也是他诗歌的魅力。在纷繁而肮脏的人类世界里,诗人情愿“闭上眼,世界就与我无关了”,他甘愿守住自己内心的世界,他要用:心中的纯银,铸一把钥匙,去开启天国的门,去表现纯净的美。

但是如果顾城现实生活中的语言运用要是能如同在他的文章中运用的那么自如,也许这样的惨案就不会发生。也许他会为中国现在诗歌创下更多的辉煌。

顾城的诗歌 篇九

我却用它寻找光明

雨行

云 灰灰的

再也洗不干净

我们打开雨伞

索性涂黑了天空

在缓缓飘动的夜里

有两对双星

似乎没有定轨

只是时远时近……

弧线

鸟儿在疾风中

迅速转向

少年去捡拾

一枚分币

葡萄藤因幻想

而延伸的触丝

海浪因退缩

而耸起的背脊

规避

穿过肃立的岩石

走向海岸

"你说吧

我懂全世界的语言"

海笑了

给我看

会游泳的鸟

会飞的鱼

会唱歌的沙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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